瓦上雪 发表于 2013-4-6 22:20:30

【你是我的眼】Yes, we are blind.so what?

Yes,weareblind.sowhat?"Besides,whywouldn'taworldinformedanddescribedbyone'simaginationbebetterthanreality?"--SabriyeTenberken在我们这个盲人和视力正常人(sightedpeople,这是用来称呼正常人的特殊用词)隔绝到只有在“盲人按摩”时才偶尔交流的世界,你可能想不到:在世界屋脊的西藏,一场革命在15年前已经悄悄开始发生,如今在西藏四个学校里,盲童和正常视力孩子一起在课堂中听课、学习、玩耍、嬉闹、考试、经历着同样的苦难和挑战。这场革命始于一个曾经“感动中国”的德国盲女萨布里亚.田贝肯(SabriyeTenberken)。萨布里亚本身成长的故事就是一段励志史。她自小视弱,12岁由于色素性视网膜病变导致了失明。乐观的天性和坚强的性格使萨布里亚的人生并没有因身体变故而消沉。盲校毕业后,她考入波恩大学,依靠电脑听音分析器学习藏文,并第一个开发出了可行易学的藏盲文。大学毕业,萨布里亚只身来到拉萨这座“又热闹又空旷的城市”旅行,从未见过白色盲杖的淳朴藏人围着她跑来转去,好奇于这样一个不一样的女孩怎么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独自跨国旅行。西藏旖旎的风格让萨布里亚醉心于此,但让她留恋的是“不但要发明藏盲文,更要让这里的盲人朋友可以学会并使用上。”更重要的,是要“消除一切阻止盲人在社会中扮演完整角色的障碍”。理想主义者往往注定孤单。但萨布里亚比他们幸运很多。在西藏第一次旅行中,就结识了她人生和事业上最重要的伙伴——她的丈夫,荷兰工程师保罗·约翰内斯克朗宁(PaulKronenberg)。自此,从最初骑着马走170公里找到第一批6个盲人孩子,创立“盲人无国界(BrailleWithoutBorders,以下简称BWB))”盲校,到今天在西藏、印度开设若干间覆盖幼儿、学前和技能教育的综合机构,萨布里亚和保罗带领团队,帮助盲童获得生活的知识、技能,以及最关键的:对自我的信心和心灵的光明。萨布里亚的故事听起来充满传奇,传奇背后的故事是怎样的?在教育并不发达的西藏,盲人及严重视障者,因其在藏文化中认为失明是前世的恶因带来的惩罚,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无法得到公平的待遇,教育以及基本生活技能的培训等更是无从谈起。而BWB是如何做到即使是发达地区也难以实行的“融合教育”和帮助盲童们实现梦想的?1)并不“辉煌”的数字与伟大的使命:发展至今,“盲人无国界”学校的主要精力聚焦在如下三类工作中:A、提供盲童预备教育,在这里盲童们接受“确定方位和移动”的强化训练,以及学习藏语、中文、英文盲文版的读写B、盲童就读普通小学所需要的盲目教材编辑和印刷C、针对盲人的职业培训,包括括电脑技术、按摩、奶酪制作和烘焙等截止到2012年,BWB在西藏帮助并培养了约200多名盲人,其中约150人从拉萨BWB盲文预备学校毕业,58人在日喀则的农场学习劳动技能和就业培训,如编织、园艺、奶酪制作和面包加工、乐器演奏和保健按摩,并探索能够自负盈亏的社会企业的尝试。目前,毕业生中有8个人开了自己的按摩诊所,并雇佣了约30个BWB的毕业生。目前有43人在常规的小学、中学就读,3名学生今年将有望升入大学。这些数字也许并不辉煌,和西藏的视力障碍人数总数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但如果你在西藏遇到被人骂成“姑巴(藏语,意为傻子)”、不但不跑开,反而淡定答复“我不是傻子,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或者干脆予以回击:“我可以在黑暗里读书,你行吗”的盲童,请你相信,这些孩子八九不离十是出自BWB的,他或她脸上自信的神色无不告诉你BWB的理念“最重要的是教会他们必须独立和自信。当人们因为他们是盲人而特殊对待他们的时候,他们要学会站起来维护自己”。2)梦想并不遥不可及:小的时候写作文,全国各地老师都忘不掉一个题目:长大后,我的梦想是什么。所有的孩子都爱做梦,盲童也有梦想。和大多数普通孩子一样,他们想当律师,当作家。当然,也有的孩子的“梦想”更有实践性。在BWB,一个叫其美的小男孩,谈到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出租车司机。虽然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无法开车,但他并不因此而气馁,“我自己不能开车,我可以开一家出租车公司,我当老板,雇其他人替我开车。”也有的BWB的孩子,已经把梦想铸就成更灿烂的现实。Nyma是BWB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毕业后去英国留学学习英语,并在印度参加社会企业家的项目,学习领导力课程,目前担任BWB的项目经理。他的同学女孩Kyla,从英国留学回来后,在拉萨开了一个融合幼儿园,同时接受了18名盲童和正常视力儿童共同就读。BWB还有很多像Nyma和Kyla这样的孩子,他们已经成为BWB机构运作的核心生力军。在他们的帮助下,萨布里亚和保罗得以从BWB的日常运作中抽身出来,开始在西藏和全球范围内其他有需要的地方拓展“盲人无国界“的事业,让更多的盲人“通过BWB的教育和培训,盲人能够做到独立,参与到社会和工作中去,被社会平等接受和对待”。3)“融合”的秘诀:----自我融合的启示和实践出“真知”如果说在教育如此不发达的西藏来实践前沿的“融合教育”理念,BWB却从实践中走出一条可行并且意义非凡的路。预备学校—“强化训练”为适应常规学校的环境提供可能性BWB预备学校最小的学生7岁,最大的15岁,他们最长在BWB学习5年,一般学习年限为1-3年。在这里,盲童们首先接受“确定方位和移动”的强化训练,以及日常的生活技能(如在屋中行走、学校布局、盲杖辅助行走、用筷子吃饭以及卫生习惯)接着学习藏语、中文、英文盲文版的读写。预备学校所采用的教材和常规学校的教材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教材是盲文的。根据学生不同的程度,预备学校会安排不同的学习内容。除了针对盲人的特殊技能培训外,学生还将被教授通俗的中文和英文,加强他们的口语表达即与人沟通的能力。预备学校旨在通过培训,让学生融入到当地正规的小学校中求学深造。入学当学生做好了融入主流学校的准备时(思想/知识/生存技能),跟BWB有合作的主流学校会对学生进行测试,判断他们是否有能力就读小学的不同年级。学生不需要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读,可以直接根据已经学习过的内容直接升入对应年级如小学三、四年级。自我融合西藏的小学学制是6年的,BWB的学生在常规小学接受2-3年的教育之后,可以选择继续读初中、高中和大学。让学生进入常规学校是一个自我融合的过程,而自我融合的关键是,即是自信心的建立。BWB的现任负责人尼玛即强调说,从BWB毕业的学生需要的最重要的是独立和自信,我们不介意他们的学习成绩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独立和自信。在启动后的很短时间内,BWB就看到了让学生“自我融合”的成效。那些曾经被社会排挤的孩子发现他们其实并不孤独的,学校的同伴们可以在一起分享学习经验,也可以拥有不同技能,从事不同职业,实现自己的价值。在进入常规学校以后,BWB要求盲童也要被均等对待,接受同样的挑战和要求。在经过BWB预备学校的培训后,学生能像周围的人清楚的表达哪些是自己能独立完成的,哪些需要别人帮助,哪些他们可以为别人提供支持。孩子们交到了很多朋友,但仍有些人对他们怀有敌意,而这正说明自我融合的过程是真实的,盲人并没有得到特殊的对待。而当人们因为他们是盲人而特殊对待他们的时候,他们要学会站起来维护自己:是的,我是盲人,那又怎样?(Iamblindandsowhat?)最开始的时候,BWB也在派驻专门的教师来帮助孩子们融合,但发现孩子们通过适应得很好,因此没有再特派社工或老师来帮助他们融合。课堂学习以及作业班级里的同学或同桌会互相帮助,盲人学生不需要特别的帮助。例如,盲人学生的同桌会给盲人学生读出黑板上写的内容;作为交换,盲人学生可以帮助其他同学指导英语作业或者别的科目。这是一个互相帮助、交换的过程。考试BWB的学生不希望在常规学校里被区别对待,例如学校提出他们是盲人,因此不需要参加考试,但他们就反而会争取考试的权利,要求参与考试并评分。因此盲人学生的考试是和其他学生同时进行的,试题会事先翻译成盲文。4)如何学习?盲文课本BWB会提供教材和其他所有的学习辅助物品。BWB自己制作盲文教材。他们首先会联系常规学校的老师,获知下学期他们会教的内容,BWB专门为西藏盲童印制课本的印刷厂正在使用一种可以把藏文转化为藏盲文的电脑程序(这个程序是由一个德国盲人数学家设计的),然后相应地用盲文打印机打印成盲文教材。每学期我们要制作不同年级、各个科目课程的教材。这些教材的制作是很缓慢和费时的,有时我们会延误孩子们的进度。所有教材目前都由BWB自己制作,但今后希望能从外面获得中文和英文的盲文教材(目前价格昂贵)。盲人软件藏文Orca:JAWS需要授权许可并且价格昂贵。Orca是为视障人士设计的一种灵活且强大的语音合成、盲文和放大的各种组合的免费软件。现在已经有英文版或中文版,BWB的一位藏族员工正在开发藏文版的Orca,如果开发成功,藏族的盲童们将可以从电脑上听读到藏文书本,他们将不再依赖打印出来的藏盲文来进行学习。Iphone有内置语音同步软件。这使盲人们从网络上获取信息、了解时事、阅读小说、欣赏音乐变得十分便捷。5)BWB带来的改变和挑战五年以前,起码在拉萨,人们对待盲人的态度和现在有很大不同。五年前,盲人走在路上,人们会觉得盲人像电影明星一样稀奇,而现在人们只是正常的看待他们。让人们的观念发生变化的是BWB孩子们的行动而非语言。当人们看到盲人可以自如地在街上行走、与人交流的时候,人们的观念就发生了变化。BWB让孩子们更加快乐:当他们回到家乡的时候,家乡的人对待他们的态度是不同的,因为他们现在可以阅读盲文、说英语。此外,BWB让他们学习技能,找到工作,更加融入社会。然而目前主要的挑战仍然是信任:盲人学生得不到视力正常人的对等的信任。后记:“我是霍默,眼盲的弟弟。我不是一下子失明的,而是像电影一样,漫漫淡出。。。那最后的光,变灰转成全黑,从此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尽管我能清楚地听见冰刀快速划过冰面的咔嚓咔嚓声。”当我读到E.L.多克托罗《纽约兄弟》的这段描写失明的开头时,我能够体会萨布里亚所说的直到现在,童年照片的影象还偶尔会出现在梦里,但却是模糊的,好象被水浸湿了一样。我们对于盲人的世界其实一无所知,以为那里只是无尽的没有色彩的黑暗。然而萨布里亚和她的盲童们却展示出无穷的想象力和不服输的信心。但是,关键的不只是有信心,还有勇气、魄力以及脚踏实地的智慧。学会接受自己与自己和平相处是一种美好的能力。小编注:本文由Sabrina、香草萱以及Neko一起打造(来源:创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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