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公募基金会：请你走好第二步

猴子

源： 公益时报

一个公益项目的成败实际上在于两点：其一是项目的设计好坏，其二是项目的执行能力。目前，中国的非公墓基金会只完成了项目运作的第一步。 ■ 陶传进              在当前社会组织的发育中，以及在当前社会公益的发展中，非公募基金会都是一个令人值得期待的组织形式。好，我们就来看一下发生在这样一个令人期待的组织身上的事情。 　　这是一个由非公募基金会运作的项目，它由专家设计、符合基金会的理念，它创新性强、前景看好。除此之外，该项目的最大的优点在于，它将非公募基金会的特点突出地体现出来：这是由公民社会领域自主创新、自主运作的项目，它将人们的创业要求和实现社会理想的愿望充分落到了实地上；它动员社会资源，用于公益慈善；平常百姓终于也可以在社会上有一番作为了。 　　但是，该项目最终却以失败告终，几个项目点都失败了。 　　项目策划者由声誉的顶峰衰落下来，一场失败宣告一个段落的结束；一场辉煌的公益“梦想”破灭了。 强于设计，弱于执行 　　我们应当如何看待这一失败？我们应当从失败中学到的什么？ 　　于是，我们进入到了专业的平台。在这里看到，一个公益项目的成败实际上在于两点：其一是项目的设计好坏，其二是项目的执行能力。基金会依靠项目生存，这两项能力都需要拥有。 　　我们看到，实际上是较差的项目执行能力最终使得项目设计能力“报废”，而并不是项目设计本身的不合理性。这是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我们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志愿者、服务对象反映出来的最基本的问题都得不到解决，项目运作能力之差与项目设计时的雄心壮志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的话题因而就进入到了，为什么一个非公募基金会经常拥有不错的设计能力，但却同时具有很差的项目执行能力？比如，在项目设计上，我们强调创新，甚至不惜重金资助其他组织的创新型项目，而在项目执行上，却既缺乏有效的监管又缺乏有力的支持、从而由“眼高”进入到“手低”？ 　　其实，我们都知道，一个好的公益项目可以将组织带向卓越，可以使得一个组织由此而超越于别人，可以据此而获得更多资助方的关注。而且，一个好的项目可以令自己发挥一番作为，一片新的创业天地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这将是实现个人理想与抱负的最好的时机！ 　　但是，项目的执行能力又是如何？ 　　这是一项单独的能力，在这项能力上，牵出了政府、草根NGO、大型公益基金会等组织。先看一下政府，政府具有充足的公共资源、可以产生出宏大的社会报负，这一些都没有问题。但是，政府管理公共事务的瓶颈却在于项目的执行。这时，政府展示出来的是自上而下的行动方式，它依赖权力、命令，在这套指令进入社会之时，行政命令可以失灵，从而出现典型的官僚制、脱离社会等问题。 　　NGO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着手努力，他们采取的是自下而上的行动方式，使用所谓的社会动员、引导参与、为公众增能，以及平等友好等方式，从而具有与政府形成优势互补的潜力。在这过程中，项目的执行都极相似于一项达官贵人不屑于光顾的“苦差事”，是真正为更低层的人考虑的公益精神，同时也是脚踏实地的务实精神。在拥有了这份精神之后，再配合以相应的工作技术，非营利组织特有的行动能力才会体现出来。 　　可以看到，项目的执行能力不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环节。那么，再回到非公募基金会这里，他们为自己准备了这份能力了吗？由于项目的执行能力既不像项目设计那样受人瞩目、又不具有足够的“诱惑力”，由此成了一份完全可以被忽视的成分！ 被忽视的第二步 　　我们可以如此来形容这一现象：非公募基金会在走向真正的社会组织的过程中，只完成了它的第一步：独立自主地工作（设计项目）。一些组织认为这就令他们已经“非官方化”了。 　　但是，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第二步还没有完成。事实上，第二步的努力并没有被一些非公募基金会所重视，许多组织还不会如何自下而上地运作项目、如何将项目运作能力增强起来。 　　在这个时候，我们还只能说，组织的社会化还不够。这经常不是能力本身的事情，而是观念上还没有发生变革，还不会去关注如何能将事情做实。因而，我们经常见到去追求自己项目的宏伟壮观、自己组织的超群不凡，但却缺乏脚踏实地工作的精神；或者是一波一波地涌向权力的资源、名声的资源，拥有了他人难以比拟的资格，但却无法最终将项目完成。 　　我们最终回到了这样一个主题上来：NGO与政府的最关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资源上吗？项目设计上吗？都不是。而是一种完成项目的能力。 　　这也是草根NGO不断追求的地方。最终，他们可以据此能力特长而形成与政府合作的独特资本。非公募基金会应当走到这一点上来，从而让自己的相对资源优势真正发挥出作用来。 　　一旦做不好这一点，就该去资助或者是培养另外一批组织，后者将拥有这样的能力，从而与基金会的资源优势结合起来，将好项目设计出来，然后再将项目完成好。希望看到更多的非公募基金会做到这一点。 　　最后，我们补加这样一点说明：为什么在这里单提非公募基金会呢？这就显示出了我们对它们这样一个美好的期望：我们希望这种社会组织的新形式，能够在运作机制上更优胜于那些更容易具有官方背景的公募基金会，并且因为他们同时具备资金和运作项目的资格，而率先创造出一片肥沃的土地奉献于社会。 　　（本文作者供职于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社会公益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