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一度拥堵道路——救援需要能力和理性

猴子

“没有防寒服，没有登山鞋，没有帐篷，没有防潮架，你这样贸然去玉树是很危险的。”4月17日，负责志愿者登记工作的沈博陌正在西宁火车站劝说一个脚蹬高跟鞋、身穿超短裙的年轻姑娘，14日地震发生当天她就从四川赶来，准备经西宁前往玉树救灾。“我们不是去灾区享受的，玉树的灾民苦，我们就得比他们更苦！”她的回答让沈博陌哭笑不得。
热情　逾千志愿者涌入西宁
    据沈博陌介绍，“4·14”玉树地震发生后，大量志愿者涌入西宁，向青海省团省委负责志愿者服务的部门申请前往玉树。据了解，截至17日，通过网络报名的志愿者达1200人，而实际上远远不止于此。
现实　玉树要求很苛刻
    在西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14日就从西安赶来，只带了一个喝水的茶缸，有两个年轻人同行。他自称，汶川地震的时候，他是第一批进到灾区的志愿者，民政部还曾授予他优秀志愿者表彰，这次他也第一时间赶来了，希望第一批进西宁。
    然而，相比于汶川，玉树对志愿者的“要求”明显要苛刻得多。
    玉树地震灾区海拔高，气候高寒，昼夜温差大，日间气温25摄氏度以上，夜晚则降至零摄氏度左右，哪怕是睡觉的帐篷里也仅为4摄氏度左右，自然条件恶劣。虽然震区结古镇的海拔只有3700多米，但是结古镇处在河谷地带，由西宁进入结古镇需要翻越七八座海拔超过5000米的大山，不少来自平原地区的搜救者在去往灾区的路上就出现了高原反应。“灾区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吃的没有营养，喝不上热水，灾区救援从事的都是重体力活，即使专业的救援队伍时间一长也会出现严重的高原反应，出现头疼、呕吐、感冒发烧等症状，所以专业的搜救队伍采用的也是分批次周期性进入灾区实施救助。”沈博陌介绍说。
声音　志愿者都很可爱
    然而，仅凭满腔热情，自4月14日晚间开始，大批没有目的、没有装备的志愿者经火车站、机场陆续抵达西宁。他们中的很多人，在对救援进展和灾区需求缺乏了解的情况下，盲目奔往玉树，因没有通行证，再被迫折返西宁。一去一返，导致进入玉树的道路拥堵，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为此，青海省团省委负责志愿者服务的部门专门组织人员在火车站现场进行志愿者的登记、住宿引导，对有救援能力的志愿者分批安排前往，对没有救援能力的志愿者进行劝退。
    江苏姑娘徐某，4月14日晚上9点就乘坐飞机抵达了西宁，一到就联系团委志愿者服务部，“我就是想进去，我愿意用我们的生命更多的去救别人”。但是在别人看来她却并不具备救援能力。跟她一起来的一共十二个人，到17日为止，已被成功劝退9个，还有3个坚持留下。她说，来了两天多已经花了6千多元。
    出于保障伤员和物资运输的需求，进入玉树的志愿者和组织都要经过统一的协调安排。与此同时，出于对志愿者生命负责的考虑，一些专业的救援组织一般都会拒绝没有救援能力的志愿者随队进入的请求。到4月18日，依然有大批志愿者滞留西宁。
    青海团省委宣传部部长马春芳表示，非理性志愿服务冲动性强，工作很难开展，但不论是来的也好，电话咨询的也好，所有志愿者都“非常可爱”。
精神　不一定非去玉树
    对于志愿者在当地的表现，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海外合作中心项目主管严石认为，灾区的志愿者有其“两面性”。“志愿者参与救灾的心愿很迫切，但是由于在救援中缺乏一定的组织，也缺乏专业的知识，甚至成了灾区的负担。”严石建议，志愿者最好在政府的整体调动下实施志愿服务工作，这样救灾的效果会更好。
    青海团省委负责志愿者服务部门相关负责人表示，非常感谢志愿者的热忱，团省委正尽全力开展志愿者服务工作。对于经由西宁的外地和本地志愿者，团省委会就地提供一些志愿服务机会，包括救援物资搬运、整理，募捐信息的统计等。
    目前西宁当地的救援任务繁重，协调运送物资、整理募捐信息、组织疏导赶来西宁的志愿者等工作都很需要人手。
    青海爱心车队就是留守西宁开展志愿服务的典型代表。爱心车队由西宁当地一百多位爱心出租司机自发组织成立，这支抗震救灾爱心车队活跃在西宁机场，他们24小时值班，为灾区到西宁或去灾区救灾的人免费服务。他们表示，虽然没办法去玉树，但这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也是救援需要的。
    20岁的西宁男孩沈博陌对此也深有感触，他高中时成为注册的青年志愿者，高中毕业后前往日本读书，在日本比较系统地接触到地震救援知识。一开始，他也是一心想要去玉树。但当他了解到地震救援的实际需求之后，转而留在西宁当起了志愿者。目前他正协助团省委负责志愿者服务的部门，进行志愿者的疏导工作。他表示，就地服务也能体现志愿精神。
    据沈博陌介绍，被劝导的志愿者中有将近半数加入到西宁当地的救援工作，帮助运输物资和志愿者登记疏导。
    据了解，灾区需要有组织、有秩序且“对口”的志愿服务，非理性的志愿服务实际上是不鼓励的。目前，玉树灾区最需要专业的医疗人员，以及更多懂藏语的志愿者。
　 4月16日中午，西宁市大十字商业街的采血车前排起长队。（公益时报）